1)143身在事中的瞎想_我当知青那几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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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孙泉源和尹冬梅都没料到,这车上拉的麦草个儿,装得不算太高,到这坡前居然坍塌下来了。幸好这是在坡前,这若在半坡坍塌,那就麻烦多了:至少得有个人扛住车把,不让车往坡下溜吧。那就得一个人来装车、紧绳子了。一个人装车,紧绳子,没帮手,那就难办得多。扛车把相应还有危险,扛不住能要人命。尹冬梅在半坡能扛得住车把吗?孙泉源心里念叨着:“这就好。这就好。这重新装车也有帮手。这就已经很好了。”他自己安慰自己,自己给自己打气,只好总结教训,再把麦车重新装一遍。

  他俩拉着麦车本来就比别人的麦车出地块儿晚。这到坡前又坍塌,重新再装一次车,到沟里已比别人晚回来一个多小时时间。

  将麦车卸到麦场。尹冬梅回去吃现成,孙泉源还得自己下手去做饭。这顿饭,依然是“老鳖靠河沿”。面和好,锅还没有开。孙泉源两手粘着面,啥也干不成,只好站在煤火边等着。锅里水还没有冒热气儿。他的思想却先于这锅里的水慢慢翻腾起来。

  他想了很多很多:这是下乡以来,与人合作,以自己为主,干的一件很平常的活。也不过是:赶驴拉车上山,割麦,梱麦个儿,装车,拉麦车下山,把车卸场上。别人都能顺顺当当,为啥自己装的车就会坍塌出问题呢?——何来以自己为主?那一车麦个儿,自己才割了几把?想来所谓男子汉大丈夫,连个小闺女都不如,也真够对不起这男人脸面了。

  转而又想:自己这么下劲儿在沟里干活,没想过挣钱,也挣不来钱;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,沟里闹得一团糟,也不知道谁教育谁;下这大劲儿又是干什么?响应号召下乡,窝在沟里干活,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,其实也不过就是通过下乡这条路,招工回城,有个正式工作就满足了。可是金安然却说,他不下乡就能有工作。那他为啥下乡呢?这次招生上大学,他居然不走,说农村就是大学,他要研究农村问题,办什么大事儿,为人民服务。这又说明什么问题呢?尹冬梅单纯,她把她的意图说得明白,就是冲着知青不用架子车,她才跟我结合的。她就是冲着拉上她家的架子车,她才求着跟我拉一辆车。既然结合了,她又为何拼命割麦,下那么大力气呢?她满可以少出些力,少割些麦子,把这麦子割不下来的责任推给我,她跟我结合她吃亏了。她不禁在割麦子上吃亏,这麦车坍塌,她又跟着装了二遍车,她就更吃亏了。她想要工分,她让我用手中的权力给她记两分。两分算什么?不惹麻烦,不让别人说我什么,把我的工分拨给他:我自己的工分,我想拨给谁,就可以拨给谁,无论谁都不能说什么。就把我的工分拨给他。跟记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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