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。
我點點頭,勉強道:“謝謝,今後,多多照顧他。”
這樣說完之後,我摸遍身上,把除了零的之外的所有錢都給了他。
他看看四周,確定這兒沒有別人也沒有攝像頭之後,這才收回去,點頭道:“你放心。”
……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來的,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,白天到黑夜。
在我的眼前似乎出現了林喬安得意的笑。
這一局,又是她贏了。
是我輸了。
我在小商鋪裏買了打火機和煙,蹲在角落裏,給自己點了一根,死勁兒地抽。
懷上小辰之後,我就再也沒有吸過煙。
曾經有多大的困難,我都一一挺了過來,可是終究還是在林喬安的事上一敗塗地。
六年前是這樣,六年後也是這樣。
就好似她是我命定的仇敵,每當我遇上她,注定敗退。
可是我不能輸。
我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,眼前迷霧一片。
我在迷霧當中找不到出路,我似乎再一次回到了當初那個蹲在牢獄角落的我,割開手腕看著滿地鮮血的我。
茫然無措。
“嗬……”
我忽然笑了,我捂住臉,可是淚水卻漫過指縫,落在我的腳麵上。
我想我真是無用至極,沒有他,我什麽事情都辦不到。
連身為一個母親去保護自己的兒子,都辦不到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把手拿下來,出現在視野當中的是一雙鞋子,我緩緩抬起頭來,看到的是陸南辰那張冷然的臉。
他的眸子當中漆黑一片,我看不清他在想什麽。
他伸出右手,擺在我的麵前。
一時之間,五味雜陳。
我對他片刻的憐憫心懷戚戚,或許這是他不經意間展示的溫柔,也或許是他些許意味不明的試探。
可是在這一刻,他卻以如此姿態,直直襲來,直擊我的心。
我和他對視著,這一顆心,幾乎再次失守。
他依舊是那般從容冷靜,就如同六年前一般,就這樣站在漆黑的夜裏,周遭的所有都成為點綴,我的眼裏隻有他。
隻有他。
我狠心閉上眼,不再看他。
我想我和林喬安之間,差的或許就是那些許狠心。
……
我擦掉臉上的淚,別過臉去,不想理會他。
可是他卻一把握住我的手,把我給拉入他懷中。
或許是蹲在這個角落太久了,我的腳陣陣發麻,根本站不定,他微微俯身,橫打將我抱起,沒有說一句,就這樣抱著我走出了這個黑暗的角落。
街上,燈火闌珊,這個飛速發展的城市,早就將黑夜妝點為白日。
我摟著他的脖子,不舍得放下。
我想,就讓我最後再放縱自己一次,最後一次沉淪在他給的片刻溫柔裏。
……
他把我放在車子副駕上,給我係上安全帶,然後回到了他的駕駛座上,鎖上門,然後看向我。
“你可以開始解釋了。”他平靜說道:“今天小辰的事情,再加上之後你去監獄探視的緣由,告訴我你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。”
看著他這模樣,我知道,煙花已冷,剛才的一切,不過是繁花一瞬。
“你一定要知道嗎?”我反過來問他。
他皺眉看我:“嗯。”
言簡意賅,是他一貫的風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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