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绝望颓唐的背影。
呼吸一点点哽住,她心里有股说不清的酸涩蔓延开来,上前自身后将他轻轻抱住。他的心跳依然不曾昭示波澜起伏,可她知道他也会痛。
“聂廷昀。”她哑声说,“聂廷昀。”
他终于动了一下,仿佛自噩梦里惊醒,回过身,将她搂住。
“我没事……别怕。”他哑声说。
她一下子红了眼眶。这个时候,他却还在安慰她。
崔时雨,够了。借来的,亏欠的,都够了。
该是偿还的时候了。
二月初,动元资本清盘,聂廷昀替医院里的父亲主持了员工遣散大会。
聂恕个人资产强制执行破产流程,连房子和车子也失去了。聂恕出院后,暂时住进了华尔道夫,每天只钻研棋谱,几乎不开口说话。聂廷昀怕有意外,找了护工专门照顾他。
除夕前夜,聂廷昀要赶回杭市。聂恕看着他走到玄关处,才低声问道:“回杭市?”
聂廷昀回身,凝视父亲片刻,解释道:“初一会回来。”
从前每年这个时候,聂恕也是必须陪郁令仪回老宅的,这成了惯例。
聂恕摆了摆手,表示没关系。
等儿子推开门,他忽然开口道:“我没想死。”
聂廷昀背对他静默片刻,说道:“我知道。”
父子俩再没说什么。
聂廷昀走出去,回手关上门。
他走到地下车库时,崔时雨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。
他瞧见裹在鹅黄色大衣里的小丫头,阴沉的眉微微舒展,替她打开门:“走吧。”
崔时雨乖乖地坐上车。
从上高速开始,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。
杭市突然下了一场大雪,雪花纷纷扬扬,她扒着车窗向外看,觉得很惊奇。
“很久没见过雪了。”她喃喃道。
开车的人偏头看她一眼,“嗯”了一声,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紧张吗?”
“紧张什么?”
他笑了一下:“见我家人。”
崔时雨想了想,如实道:“有点儿。”
聂廷昀落下一只手,目不斜视地朝她伸过来,她顺从地把手递过去给他牵住。
带薄茧的掌心漫不经心地包裹住她的手指,他说:“别紧张。”
她静默半晌,问道:“聂廷昀,你还好吗?”
周遭倏然变得寂静,有什么定格了,包括他微微抿起的唇。
她一颗心忽上忽下,读不出他刻下的情绪,示弱地用两只手拢住他的一只手,轻轻一摇。
他终于开口:“不用担心,我还好。”
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,聂恕破产的新闻随处都是,她再次确认道:“真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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