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是夏天了。
他这么想着,觉得身体又热了起来。
……
醒来的时候,天还未曾破晓,两个人滚在被窝里又胡天胡地闹了一气,直到后头方楚楚告饶乞命,贺成渊才依依不舍地放过她去。
这么闹了一下,方楚楚又有点倦了,蜷成一团打了个小盹儿。
再睁眼的时候,太阳早就升起来了,照进屋子里,熏得人热乎乎的。
贺成渊坐在床头,看着一封信函。
方楚楚不知道这信函是如何递送进来的,只知道她在明镜台住了两个多月,隔三岔五地都有这样的信函出现在贺成渊的手中,他也从不避她。
这些信函长的有几十页纸张,短的,譬如今日这般,就薄薄的一片,上面写了两三行字。
但是,贺成渊的神色却不同了。
其实,他还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,但哪怕他连一根眉毛都不动,方楚楚也能看得出他的情绪。
方楚楚滚了过去,抓住他的手摇了摇:“哎,你怎么又不高兴了,大清早的,别板着脸,来,笑一个。”
贺成渊放下信函,看了方楚楚一眼,竟难得地露出了一点踌躇的神色。
“咦?”方楚楚马上就皱起了鼻子,“不对劲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”
所谓心有灵犀,有时候也不太妙,贺成渊心里的念头百转千回,但终于还是压下去了,若无其事地把信函扔到一边,俯身过去:“我能有什么事情瞒你,你是太闲了,才会胡思乱想,来,我们再来做点事情,多动动,你就没力气去想了。”
这个人,简直没日没夜、没羞没臊,十分可怕。方楚楚吓了一跳,赶紧又滚走了。
又闹了半天才起床,方楚楚扶着腰,觉得这日子真是苦与甜参半,让人说不出是爱还是不爱。
这天和往常一样,也没什么特别的,至少方楚楚是这么想的。
她用过了早膳,正坐在庭院的树下捡叶子玩,就听得外面传来了不一样的动静。
仿佛是车辇和马蹄的声音,还有许多人行进的脚步声,分外地沉重。
方楚楚莫名地有些心惊起来,贺成渊已经出来了,走到她身边,低声对她说了一句:“别怕,楚楚,有我在,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别怕,你一定要相信我,我是很能干的。”
明镜台的大门被打开了。
盘龙华盖遮蔽其上,长羽幡幢列于前方,青龙白虎旗分布左右,两列金吾卫持金戈以作护卫,皇帝陛下驾到。
贺成渊的目光中闪过一种晦涩不明的神色,但终于还是带着方楚楚一起跪下去了:“儿臣恭迎父皇。”
肃安帝的身边跟着大将军高敬泽,其后随同圣驾的是金吾卫统领陈尹和四位副将,几员武将均着铠甲、挎金刀,其中高敬泽手中持着他的方天画戟,寒光闪闪。
肃安帝在贺成渊的面前略一停顿,并不敢靠近,只淡淡地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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