渠这条明朗的线索,她若重获自由,定会更坚定的继续查下去。
那么说不定在接下来的某个时候,她们还会因为案情的推进而再次相遇。
连莺又道:“不仅她,恐怕你要接受,司里一些你熟识的人,可能经此变数,今生都不会再见到了,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。”
是啊,百年来多少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在那座岛上的人,并没有多少能熬到这样一个机遇。
冰流只是暗自感叹了片刻,便又问道:“明日一早回岛,你们二人,可以么?”
如果考虑到屠阳城还在持续推进着自己的计划,那他们行动起来也要加快速度。
连莺看了看小圆,小圆没有主意。
她只得独自正经起来,想了想道:“倒也不是不行。”
与其在这里磋磨时间,倒不如回去亲眼看个明白,到时就算是跑路,心里也更有底些。
冰流点头,又稍微躬身,目光凑近,耐心问小圆:“你呢?要回去么?”
小圆眨眨眼睛,其实她想得更少,只是犟气起来,中气十足道:“我才不怕。”
于是,翌日清晨,珹王府后门飞出三匹快马,半刻都没耽搁地向渡口而去。
午时,阳光灼目,岸边水汽蒸腾中,有一艘船,一个戴着斗笠、身穿蓑衣的摆渡人在等候。
三人上了船,摆渡人也不说话,照旧向她们行礼,随后直接起锚,起航。
连莺在船舱坐下,将手中的水壶递给另一个人,同时指着船头正在摇桨的那人,低声问道:“不是说他们也都消失了吗?这个又是怎么回事?”
此时,有一个人,自船尾进了船舱,掀开斗笠,露出了真容,一面毫不顾忌地高声道:“当然是我抓回来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李藏大人?”
李藏摆摆手,示意自己并不需要寒暄与欢迎。他自小圆手中夺过了水壶,痛饮了一口,便又起身。
“这里面太挤,到了再说。”说罢,他便又躬身回到船尾,面对着越来越远的海岸,沉静思索。
连莺觉得不寻常,眼神询问冰流。
于是冰流起身,亦向船尾走去。
小圆亦起身,被连莺唤住,“你干什么去?”
“我想问问李藏大人从哪里寻到的这艘船。”
连莺无奈,伸手招呼她回来。
“坐下吧,你再过去,这船头该要抬起来了。”
行在海中,半空中有雾,还有时而溅起的水花,弄得人身上脸上永远是湿漉漉的。
一片掌心忽然贴了过来,将原本附着在他脸颊上的水雾通通化作暖流,李藏别过脸去,躲开了,海风一吹,又是冰凉的一片。
他很烦,烦躁到连这般细腻的安抚都不能体会到,烦躁到不愿意被安慰。
在返回阴者司的路程中,谷底的那三个月就越来越像一个泡影。
他很清楚,为什么他会得到那个泡影。
因为宁冰流要救他,她不会杀他,所以只能同他一起被追杀,逃亡,躲避。
可是现在,很大可能,连阴者司都覆灭了,追杀他们的人,如今纷纷都有自己的命要保,没有人再会记得,还有那么件未完成的任务。
太皇太后也死了。无论怎么理智或不理智地看,他总会觉得,她可以,应当和李衡重修旧好,天时地利都在帮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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